挂花酒不甜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12.7孟周十二周年联图文活动] 都不如你

上一棒 @苏梓晴🍀 ,@雲堂卧雪. 

同一时间段@潆蓝 

下一棒@慕斓77 ,@凌霖依 




特警良×医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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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堂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眯着眼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凭借着肌肉记忆接通了电话。



“喂?”



“孟哥,这都几点了还没醒呢?”



孟鹤堂闭着眼睛,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复。



“昨晚熬的大夜。”



“又值夜班?”



“嗯。有事没事?没事挂了。”



对面考虑了一会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了孟鹤堂均匀的呼吸声。这头的周九良无奈的挂掉电话,将手里的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后出了门。




秋天的天气丝毫不见转凉,太阳依旧火辣辣的晒着,不过道路两旁还未凋谢的树木郁郁葱葱,倒正好能遮遮太阳,提供点凉意。周九良慢慢悠悠的走到两人常去的店里打包了两份米饭和几个菜,又慢慢悠悠的走到家门口,熟练的开门换鞋进厨房。由于那家小店里没有保温盒,这一路磨叽下来饭菜都冷的差不多了,刚好熬了个通宵的孟鹤堂也还没醒,周九良便想着先拿饭去热一热再去喊人起床。




将饭菜倒进碗碟里后放到微波炉里一热,热腾腾的一顿饭就这样快速的被摆到了饭桌上。




他推开卧室门坐到床边,轻轻拍了拍被窝里鼓起来的一团。



“孟哥,快起床吃饭了。”



孟鹤堂不情不愿的睁眼,翻了个身就发现自己那卷毛小眼睛的另一半正坐在自己床边看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我买了炒菜米饭,赶紧洗漱完吃饭了。”



孟鹤堂一时间不知道几点了,他也懒得去看。从被窝里伸出两条胳膊伸伸懒腰,腻腻乎乎的看向周九良。



“抱。”



周九良笑呵呵的凑过去任由对方抱紧脖子,而后双手将人一揽,轻松抱出被窝。孟鹤堂这个人,也只有在刚睡醒和喝醉酒的时候才会这样了。平日里对周九良都是又啰嗦又温柔的好好哥哥,上班时间更不用说,眼里只有工作,谁来了都得靠边站。




“你先去吃吧,我洗漱完就来。”



“好。”



周九良口头答应着,脚却很诚实的跟着孟鹤堂去了洗手间。孟鹤堂一边挤牙膏一边看了他一眼。



“干嘛,你又要出差?”



倚在门框上的周九良点点头。



“嗯。不久,大概一周就回来了。”



“唔,那还行。我以为又是一走走半年。”




孟鹤堂说的是周九良上一次出差执行任务,说好一个月左右,结果一走就是小半年没消息,孟鹤堂又不敢给他打电话,天天急得团团转也不知道要去哪儿打听消息。不过到最后周九良虽然瘦了很多,但好在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孟鹤堂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两人当天就忍痛去高级餐厅吃了顿好的来补偿自己。




洗漱完毕,两人总算是坐在一起开始吃饭。



“这回去哪儿能说吗?”



周九良夹了块肉放进孟鹤堂碗里,又仔细想了想他的问题。



“去邻省参加个友谊赛。其实本来应该饼哥去的,但算时间那会他老婆快要生了,就成了我带队了。”



“唔。应该的,咱俩结婚那会你的班就是饼哥替的你来着。那你这回啥时候走?”



“还早,得等半拉月呢。刚好你最近忙的差不多了,我们单位也不闭环了,所以今晚开始我就回来住啦。”



“行呗。哎,几点了?好不容易咱俩都闲着,不然下午去找个电影看看?”



“哥,北京时间,下午五点半。咱俩去也得是晚场了。”



“五点半?五点半这太阳还这么晒?”



“哪里晒了?都不怎么有阳光了还说晒。”



周九良哭笑不得,靠瞥了一眼被楼挡的基本没有的光线来确定时间,这人可别是睡傻了。



“你后说话你有理。先看看场次咱晚上去看电影,疫情好不容易好点,可不能浪费了。”




两人一边唠嗑一边吃饭,虽说孟鹤堂从小到大的习惯都是食不言寝不语,但实在架不住眼前这个小卷毛的魅力,什么习惯标准在他这儿也一概不作数了。挑挑选选了一阵后买了九点场的喜剧片,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周九良起身开始收拾。




“我去洗碗,你给花浇点水,那花儿都蔫巴了。”



“啰嗦。”



孟鹤堂撇撇嘴,这人年纪比自己小,管的事儿倒是比自己还多。嫌弃归嫌弃,孟鹤堂还是拎着水壶给花一盆盆都浇完水,而后走到厨房从后边抱住正在洗碗的周九良。



“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感觉好久没见到你了,有些想你。”



“我也想你想的不行,那怎么办,不然不去看电影了,咱俩干脆来进行生命大和谐?”



孟鹤堂没好气的给了周九良一拳。



“我刚值完大夜,周九良,人干的事你是一点都不干啊。”



没等周九良反驳,他放在外边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孟鹤堂趿拉着拖鞋走过去看了一眼。



“这个点儿的电话。九良,饼哥电话。”



周九良加快速度收拾好厨房,取下手套接过电话。



孟鹤堂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只看到挂了电话的周九良表情严肃。



“怎么了?”



“有个紧急状况,我……”



“行了去吧,回来好好犒劳一下你。想吃点啥?”



周九良一听这话就乐了。



“得了吧,你自己也忙的晕头转向的,指不定我回来后的第一顿饭还是我做呢。”



孟鹤堂耸耸肩,那能有什么办法,医生和警察的婚姻可不就是这样。



“注意安全,电影票我退了啊,你回来了咱重新买票去看。”



“行嘞您。那我走了,你去上班之前,兜里记得带点糖啊小饼干啊什么的,你一忙起来老不吃饭。”



“知道了知道了,结束了记得报平安啊。”



准备出门的周九良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掉头跑回来,紧紧抱着孟鹤堂亲了一口才算完事。



“我走了,孟哥拜拜。”



“快去吧。一定注意安全!”




看着周九良和往常每个紧急任务一样的匆匆跑出门,孟鹤堂心里没来由的紧了一下。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让他摸了摸胸口,三两步走到窗口向下看去。没一会儿就看到他家小卷毛出了单元门,一边打电话一边快步往外走。孟鹤堂安心了不少,感觉这突然的心慌可能是这段时间疫情反弹,孟鹤堂忙的要命,周九良也被闭环在单位,导致两人长时间不能见面的原因。不过有一说一,他工作起来还真挺帅的。




孟鹤堂洗了点冰箱里还没放坏的水果吃着,电影院左右是去不了了,不如自己在家看看剧然后再睡一觉,明儿还得去上班。追着剧吃着水果也没去看时间,孟鹤堂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多。




“洗漱完吃个早饭刚刚好。”



孟鹤堂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正准备回朋友昨晚发的微信时,接到了同事的电话。



“喂?孟哥,我老家出了点事,我明天得过去一趟,今儿我能和你换个班不?”




打电话的是和孟鹤堂同科室的李子铭。孟鹤堂有些疑惑,往常换班都是提前一两天打电话商量的,哪有大清早打电话说的?对方好像知道孟鹤堂在想什么,语气略带焦急的又补充了一番。




“家里昨天发的微信,我今早起来才看到。主任说人手紧缺只给请五天,但我回来后还得三天隔离,票也只有明天的了。我能换的人都找了一遍,只剩你了哥。”




孟鹤堂叹了口气,左右他也没拒绝的理由。刚好在家安心等周九良回来,顺便还能做点他爱吃的菜。



“行吧。你也别太着急,不会有啥事的。实不行的话到时候我再替你顶两天。”



“谢谢哥!”



挂了电话,孟鹤堂也不用着急上班了,慢慢悠悠洗漱完,看了眼一干二净的冰箱,还是决定下楼去买点吃的。



没有意外情况的话,他和周九良上班的时间其实是差不多的,两个人都还算勤快,至少每天早上都能在楼下的早餐店吃个早餐再去上班。这家早餐店味道不错,是小区很多上班族和老年人的首选。



孟鹤堂点好餐,坐在桌旁一边刷着热搜,一边考虑待会要直接回家还是要去河边逛一逛。



“哎,小孟儿,你怎么在这儿?”



孟鹤堂不明所以的抬头,站在他旁边的是住他们隔壁的大哥,因为前不久他家老爷子摔倒让孟鹤堂给救了,所以两家人虽然不常见面但关系还不错。



“张哥,我今天和同事换班了。你今儿怎么没去陪老爷子?”



“我们家老三刚来换的我。你——小孟儿,九良怎么没和你一起?”



“他昨天出任务去了。嘶,他这一宿了还没报个平安。”



邻居看孟鹤堂自己嘟囔了一句,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凳子坐在了他对面。



“小孟儿,如果我看错了你别怪大哥。我今早上出来的时候路过你们急诊,担架上的那个警察我瞅着有些像你们家九良,你要不过去看看。”




孟鹤堂只觉得周身的空气都凝固了。怪不得一晚上了他都不报平安,怪不得李子铭大清早火急火燎的要换班。



“他怎么样?”



“不太清楚,他们跑的空隙里我看了一眼,应该没什么事。”



“他脸上身上有没有血?周围的医生什么反应?”



“好像,没怎么见血。周围的医生我也没太注意。”



一字一句听的孟鹤堂脸都白了,来不及和邻居道谢就冲出了早餐店。之前周九良也不是没进过自己所在的医院,最狠的一次是他被砍了几刀失血过多,那时急诊的同事都没拦过自己。




打了出租车后孟鹤堂越想越觉得心慌,没有眼泪,双手却是因为紧张抖个不停。司机看出来他是有急事,安慰了两句的功夫里已经停在了医院门口。




孟鹤堂觉得他从没这么紧张过。深吸一口气走进医院,一踏进楼里,就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人。



“李子铭。”



李子铭显然没想到孟鹤堂会来,他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走到孟鹤堂旁边。



“哥,哥你怎么……”



孟鹤堂没有看李子铭,眼睛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口。



“我不来,难道是要等他死了你们再通知我?”




孟鹤堂一句话说得冷冰冰,李子铭不敢去看他,其实他本意也是好的,人送来时感觉已经不太行了,他们害怕孟鹤堂一着急情绪崩溃,就商量着先瞒下来,等进了手术室再告诉孟鹤堂。谁成想这才进手术室,还没来得及打电话告诉,孟鹤堂就已经知道了消息。




“他什么情况?”



李子铭叹了口气。



“九良是今早送来的,高空坠落。再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了。”




孟鹤堂没说话,后退几步坐了下来。现在大概知道点情况后他倒没有最初那么紧张了,他没去理会同样等在手术室门口的李子铭和周九良的队友们,满心满眼都是生死未卜的周九良。




几个小时等的孟鹤堂手脚冰凉,期间等来了烧饼,烧饼安排完队员后两人坐在一起,孟鹤堂这才有了点反应。



“小孟儿,是哥对不住你们。”



孟鹤堂摇摇头。



“他怎么受的伤?”



“从楼上摔下来了。我们分开走的,等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地上。是我部署的问题,小孟儿,我——”



“我答应了他,回来给他做他爱吃的菜。”



烧饼红着眼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没事,他那么好的一个人,一定不会有事的。哥,我和他认识二十年,在一起十四年,结婚十二年。他这个人一生气就不爱说话,他生气不说话却能照顾到我,这时候只要回家时给他带点好吃的,他立马就会撒娇服软,可好哄了。”




孟鹤堂絮絮叨叨的说着,烧饼在一旁红着眼静静听着,下了班的李子铭也没回去,两个人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手术结束的时候,孟鹤堂觉得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主刀医生看到孟鹤堂时毫不意外,点点头将他叫去了办公室。




“小孟啊。你也是干这个的,我就明说了。其他的伤不严重也都处理好了,原发性脑干损伤就得等后续的药物治疗,这个你要做好长期打算了。不过他还年轻,伤的也算不上特别严重的,可能性就会多一些。”




在早餐店时孟鹤堂就大概有个心理准备了,但是听别人这么说出来,他还是止不住想哭。



“我知道了。谢谢您。”




孟鹤堂道了谢后起身离开,他找到烧饼大概说明了情况后索性回了家,他自己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现在的情况下他也不敢贸然将在外地的两家家长喊过来,所以思虑再三后还是请了个看起来比较靠谱的护工。




安排好一切后的孟鹤堂躺在沙发上,掩面叹了口气。




日子还是继续过着,烧饼他们隔三岔五的都会来人陪陪周九良,孟鹤堂一有空也往周九良病房里跑,坐在他旁边讲讲当天发生的事。生活似乎除了周九良无法给他回应之外,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这大冷天里刚结束一场手术的孟鹤堂疲惫的坐在办公室里,累的他话都不想多说一句,简单盘算了一下时间后还是打算去先去看看周九良再去吃饭,不然打回来再吃的话饭也该冷了。




他正准备出门,就看到李子铭门都没敲冲了进来。



“孟哥你终于下手术了!快点,九良醒了!”



“真的?”



孟鹤堂顾不上其他,疯了一般跑向病房里。



他家小卷毛真的醒了过来,正在冲着他眨眼睛。孟鹤堂维持了两个多月的情绪一瞬间就崩了盘。



你他妈真是个混蛋。



周九良没什么力气,只能伸手握住孟鹤堂的手,讨好的看着眼眶通红的孟鹤堂小声道歉:“对不起嘛。”




“两个多月了,卷毛小混蛋终于舍得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作为补偿,你就好好配合康复治疗,出院了给我做好吃的。”



“好好好,都听你的。”



孟鹤堂坐在周九良旁边安安静静看着周九良,周九良也侧目看向孟鹤堂。



“孟哥,我睡了这么久,要是真的醒不过来该怎么办?”



“首先,我知道你肯定会醒来的。其次,什么怎么办?你是觉得我养不起你?”



“不是,我——”



周九良停顿下来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说明白自己的意思。



“孟哥,如果真的醒不来了也是累赘,我不允许有这种情况。你还年轻,没必要在我身上费这些时间。”



孟鹤堂一听这话都快要气厥过去,扭脸换了个方向不再看他。



“老子乐意,你管不着。给我撒开你的手。”




孟鹤堂感觉到周九良抓着他的手握的更紧,甚至都有些疼了。没等孟鹤堂开口,他自己就卸了力道,收回了手。这一放手,惹的孟鹤堂又气又心疼。他转过脑袋认真看着周九良,那沉淀下来的爱意随着他的话语紧紧笼住了周九良不安的心。




“你到底懂不懂啊周九良?于我而言,这世间的一切都不如你。我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是唯独不能没有你!这么些年过来,你可能并不知晓,可我却清清楚楚,你早就融入了我的生命里,深入骨髓,无法剔除。”




周九良顿时有些哽咽,每次受伤进医院,孟鹤堂都是又忙工作又照顾他。每一次他都真切的感觉到是他拖累了那个自己视若性命的爱人,所以不管怎样他都从不喊疼,尽量不让孟鹤堂去担心。




孟鹤堂自然也是清楚,但他从不点破,默默接受周九良那份好意的同时,也将自己的疲倦隐藏起来,尽量让周九良可以感觉轻松一些。十几年下来,周九良终于说出了口,孟鹤堂也顺理成章的表明了自己的想法。无论如何,二人皆为一体。




两人一时无言,窗外也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孟鹤堂看着越来越大的雪,回想起十几年前周九良的求婚,也是在这样一个雪天。他愣神看了一会儿,终于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而后拍了拍周九良的手背。




“你知不知道今天几号了?”



“不知道。”



孟鹤堂俯身过去吻住刚刚醒来还很懵的周九良,轻轻一吻后坐回原位。



“今天是十二月七号。笨蛋,十二周年快乐。”



周九良一愣,随即冲孟鹤堂乐出一口大白牙。



“孟哥,十二周年快乐。”



两人看着陪伴在身边的彼此,十指紧扣。



“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记不记得你求婚时说过的话?”



周九良点点头。那也是那年的初雪,他记得他当时允诺每年的初雪,都会给孟鹤堂一个惊喜。十二年年年如此。



“今年的惊喜我很喜欢。周九良,我爱你。”



周九良满目深情,眼中也只倒映着孟鹤堂的模样。



“这些年来感谢有你。孟鹤堂,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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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周十二周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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